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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子就這樣慢慢步上平實,有時想想,最美好的時光應該就是如此。

沒有太多改變,林允兒在外仍然是光之子,權俞利是個舞者,各自做自己的事。林允兒盡可能不在工作時有太大的情緒波動,保持以前那樣淡漠冷靜的模樣,並且開始加強自己對心智系法術的警覺和防禦力,以免有人刻意探測她的思緒。

她每天要提早半個小時起床,謹慎佈署自己身上的能量配置比例,把對權俞利的感情沉入腦海深處,才會出門上班。

偶爾抓到幾隻小妖魔鬼怪,還是會令她產生一些自我懷疑,但她絕不在上班時間表現出來。回到家之後,要是一就覺得沉悶,就打電話和權俞利隨意聊天,聽聽權俞利的聲音。

如果俞利剛好在她身邊,權俞利總是很快就能發現她情緒低落,然後安慰著她說別太在意,不是她的錯,何況她對此也無能為力,至少她沒讓那些小魔鬼太折騰。

她喜歡躺在沙發上,頭枕在權俞利懷裡,讓權俞利抱著她、聽俞利說著那些溫柔的話語。那感覺十分令人安心,很溫暖。

有空的時候她會烤一些巧克力餅乾或巧克力杯子蛋糕給權俞利。俞利說很好吃,開玩笑說允兒乾脆別當光之子了,去開甜點店更好。

某天,允兒發現權俞利似乎有點鬱悶。相處習慣了,從權俞利嘴角上揚的角度和持久度就知道她是真的開心還是偽裝。

那個週末允兒試做了一個巧克力草莓蛋糕捲,做得格外漂亮。權俞利看到之後精神一振,吵著要把整條都吃掉。最後在林允兒的阻擋之下,同意先只吃一半,剩下的當作隔天早餐。

雖然覺得又好氣又好笑,但對於烘焙者林允兒來說,可真是有成就感極了。

「我能不能問妳一個問題?」權俞利問。

俞利剛喝了一口茶,即使是喝茶時,也捨不得把叉子放下。

「問啊。」允兒看著這正在喜孜孜喝茶吃蛋糕的魅魔。

「有點敏感的問題喔。」

林允兒挑眉:「……什麼事?」

「不是關於妳啦。」

「快說。」

「魔族被審判之後,到底都會怎麼進行死刑?」俞利端著茶杯,身體坐正坐直。「那個所謂的『聖矛』是什麼樣的法術?」

聽到這個疑問時,林允兒有點想罵權俞利真是個煞風景的傢伙。

為什麼不問那麼甜美的草莓是去哪裡買的,反而問這種事?

「為什麼忽然問我這個?」

「喔,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前幾天在灰鷹市被抓了,是個有一半魅魔血統的女孩子。不久之後應該就會處刑了吧。」權俞利語氣平淡地說。

允兒愣了愣。權俞利說得這麼雲淡風輕,可是,她還是不免有點罪惡感。

人不是她逮捕的,處刑者也不會是她,但──

「我只是隨口問問,因為這幾天和其他魅魔在聊這件事。妳不想說也沒關係。就算說了,我也不會告訴其他人。」俞利見她猶豫,趕緊補充說道。

話雖如此,權俞利似乎是認真地想知道這件事,她也只好嘆口氣。

「妳們不知道死刑是怎麼進行的?」她問俞利。

「因為看過的人已經沒辦法告訴我們了嘛。」

這回答讓允兒覺得自己確實是問了個蠢問題。

「每個光之子在正式成為光之子之後,光明廳才會教我們用這個法術。妳知道行刑的地方是哪裡吧?」

「聽說是在某個高塔的頂樓。」

「嗯,那是『聖白塔』。與其說是高塔,其實是柱子。天國大陸北方有七根非常巨大的白色柱子,頂端就是行刑的平台。」允兒緩緩解釋。這真不是個浪漫的話題。「聖白塔非常高,比天國裡的任何一座山都還要高,那裡不會打雷下雨,只有風在吹,通常也不是大風,非常寧靜。」

「我們從來到不了那麼北邊的地方。」俞利沉吟著。「我們最遠只能到白霜島,再過去就有奇怪的結界擋住,所以從來沒看過那些柱子。」

「那裡只有光之子和被封印符鍊綁住的魔可以進去。不過,光是到白霜島就夠危險了。」允兒望著俞利。「妳跑去白霜島那裡做什麼?」

白霜島不大,魔族以及和魔族有關連的犯罪者都關在白霜島山嶺上的監獄要塞裡。要塞的大廳和光明廳天國總部的某道門以空間法術相連,光之子可以從總部直接過去。

若是魔族要從島外登陸……先不提有多少光之子在那裡守衛,光是白霜島周圍的防禦結界和警報結界就夠麻煩的了。

「只是去看看。」俞利聳肩。「每個魔都會想知道疏忽被抓的下場會怎樣,或者看看有沒有可以逃出來的方法」

「以後不要再去了。」允兒板起臉說道。「妳想知道,我說給妳聽就好。」

「嗯,知道了。不會再去了啦。」俞利安撫著她。

「沒有可以逃出來的方法。」允兒說。「島外有三層防禦結界,要塞的牆壁上也都有強化術和空間固化術,想逃出去或是想劫獄幾乎都是不可能的。」

「這我們知道。」權俞利回答。「試過的人最後都會進去裡面,然後應該也就都被送去那個聖白塔了。我好奇的是,死刑用的『聖矛』這個法術,是不是只有在聖白塔才能使用?」

允兒點頭:「在聖白塔那個區域,聚集了非常特殊的能量,『聖矛』只有在那裡才能召喚出來,外觀上就是光凝聚成某種武器的形狀。我們當上光之子之後,都要先通過操控這種能量的測驗,才會分發到各地正式值勤。就像翅膀形狀是性格的體現,聖矛也是。每個人召喚出的聖矛都不太一樣,不過都是以能做刺擊或射擊的形式為主;有些人的『聖矛』是一整根長矛,有些人是很多支短矛,也聽說過三叉戟或弓箭箭矢的。」

「光之子會親手把聖矛戳進去我們的身體裡?」

「不會。執行的人會站得遠遠的,用法力操控聖矛就好了。周圍還會有幾個指導士和守衛,以免行刑者失手或是有其他意外。」

「噢……」權俞利想像了一下那個畫面。「那妳的聖矛長什麼樣子?」

林允兒聳聳肩:「就是很普通的矛。像一把匕首接了很長的柄那樣。」

「被刺中會怎麼樣?」

「如果沒有盡快把聖矛拔出來,聖矛的特殊光能量會消滅魔身上的所有魔力,然後魔會化成一團灰燼,就……死掉了。」

「然後呢?妳們怎麼處理那團灰?」

「就……不用處理,放在那裡,風吹一吹就──」

「就散了。」俞利平淡地點點頭。「了解。」

「對不起。」允兒莫名其妙說出這三個字。

「幹嘛道歉?」權俞利笑笑。「茶涼了,可以幫我加點熱水嗎?」

林允兒趕忙起身拿了茶壺,再去沖些熱茶。

再回來替俞利加茶水時,她注意到俞利正凝視著她的側臉。

權俞利的目光很溫柔,讓她想起俞利總會對她說,「那不是妳的錯」。

如果自己除了消極的對魔族下手輕一點、除了把和俞利的這段感情深藏在心裡之外,還能多做些什麼就好了。

但是就連俞利都認為她還是明哲保身比較要緊,那她究竟還能怎麼辦?

「允兒,別發呆了。來,我們來練習手指電流……」權俞利的聲音將她從沉思中喚回。

後來她心神不寧的把俞利電到跳起來好幾次;俞利說她太失常,今天不如先休息一次吧。

出於愧疚,晚上權俞利要回家前不小心又把她壓在牆邊吻別的時候,她讓權俞利多吻了很久。

結果那天,權俞利並沒有走出林允兒家的大門。權俞利讓林允兒過了非常刺激的一夜,讓林允兒隔天醒來後,幾乎沒想起昨夜她們練習手指電流之前的談話內容,只覺得渾身痠痛、雙腿無力。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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