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離鄭西卡和黃帕尼抵達的日子還有四天。

徐玄在大學咖啡館窗邊的位子坐下,把筆記整齊放入包包中,拿出剛發回來的外交戰略報告,認真閱讀教授的評語。

穿上白領衫和丹寧褲,徐玄看起來就和一般的學生一樣,只是眼神多了股正直和靈氣。來學校的時候,徐玄不會戴上墨鏡,也不會穿上出差時的裝束,例如高貴的黑色大衣、漂亮的白色套裝、帥氣的皮靴。做什麼像什麼,按部就班完成計畫,不拖延、不怠惰,設立好目標就努力去做,每天反省自己,也不忘鼓勵自己。徐玄就是這樣一個人。

她很少感到寂寞,因為總覺得要做的事太多,沒時間停下來寂寞,何況她並不是沒有朋友。一同為了理想奮鬥,即使理想不同,也是能夠互相體諒互相扶持。不要認為人一定需要結婚生子,如果自己過得不幸福,又怎麼能使一個家庭幸福呢?徐玄的媽媽曾這樣教育她。人必須先讓自己達到有能力的狀態,才有可能犧牲付出,雖然這麼說,聽起來是自私的理論,可是人無權要求他人為自己的幸福負責。必須變得堅強才行。

「所以,如果歐膩是為了俞利歐膩才想當殺手的話,我覺得沒有必要。」徐玄放下手中的叉子,正經地對允兒說。

「雖然大家都是這麼說的,但是我想聽聽小玄妳的看法。」允兒回答。比起徐玄,允兒的坐姿顯得相當慵懶。她斜坐著,用右手稍微撐著頭。

「歐膩認為殺手是什麼樣的職業呢?」

「什麼樣的……職業?」其實允兒似乎沒有認真想過。

「歐膩對殺手的印象,或許就是收錢殺人,也可能是像俞利歐膩那樣帥氣地拯救美女。但這並不是定律。歐膩如果當了殺手,想成為怎麼樣的殺手呢?」徐玄說道。盤中的草莓冰淇淋融化在剩下的一片鬆餅上,徐玄切開它,卻沒有要馬上吃掉的意思。

「我還沒有認真想過。最近因為不知道自己之後到底要做什麼,所以覺得很混亂。」允兒心虛地說。「而且認識了妳們之後,發現殺手和我想像中的人根本不一樣。我本來以為殺手和黑幫是同一類。」

「不,我們差滿多的。我覺得我們比較有特色,也比較有品。」

「所以,我覺得殺手也是選擇之一。但妳說的沒錯,我是沒有認真想過殺手的世界究竟是怎麼樣的。我對生活一直沒什麼野心,通常不會想到太遠之後的事。」

「這不是歐膩的錯。躲避黑幫是很麻煩的事,妳過得太辛苦了。」一如其他殺手,徐玄也沒有問自己為什麼被黑幫追殺。她伸手握住允兒放在餐桌上的手。「歐膩,真的不需要再害怕了。」

「這一切對我來說出現得太突然,老實說我真的很害怕,會不會一瞬間又一無所有。如果進入妳們的世界,我可以像妳們一樣有能力的話,也許我就不必再害怕了。」

「如果妳真的想清楚了,覺得殺手是個適合妳的世界,能夠讓妳安心、幸福。那其實也未嘗不可。」徐玄若有所思地說。

「小玄,妳不像是會想當殺手的人。妳為什麼成為殺手?」

「我母親是個外交官,父親是情報人員。外交官和情報人員,說穿了都是和政治有關的工作,聽起來光鮮亮麗,其實都是被利用的棋子而已。所以他們經常教導我,讀書時必須獨立思考,而不是一字不漏接收所謂教化和規範。當看到遭遇困難的人時,不要只想說好可憐,為什麼會這樣;而要去想該怎麼改變這種狀況。我研究了很多職業,律師、政治家、商人,經過了長久的考慮,決定當個殺手。我認為當殺手能夠幫助我實踐那個信念。」徐玄淡淡的說。允兒發現殺手們只要在講起自己看重的事情時,反而會用比較淡漠的語氣說話。

「是什麼信念?」

「希望能對人類有幫助的信念。我希望自己在不被利用的情況下,沒有束縛地幫助需要幫助的人,並且改變這社會弱肉強食的狀況。每個人的信念不同。不論做什麼事情,都必須要有自己的信念才行,不然的話,失去自己的原則,會害別人和自己都遭遇危險。」徐玄說道。「所以歐膩,應該要想想自己希望得到什麼樣的理想生活,把握好不容易得到的安全和幸福,才是對幫助妳的人最好的回報。如果只是想陪著俞利歐膩,就不要當殺手吧,去結婚就好了。」徐玄做出了勁爆的建議。平時她只是不貿然開口,一開口經常就是語出驚人。

允兒的臉涮地一紅。「小玄,在我們國家,同性結婚好像還不合法。」

「殺手的世界還在乎什麼合不合法嗎?」徐玄笑了起來。「不結婚的話,私奔也行。」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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